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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14日,北京、上海放出房市利好政策,我向几个有能力付首付的朋友分享了这一消息,其中一人说:“我们怕的是没有首付吗?我们怕的是失业以后还不起房贷!”
这位朋友已经超过35岁,属于北京职场的中高收入人群、也是高危人群,但此时距离她退休还有20多年。
就在不久前,京东掌门人刘强东翻了一位“兄弟”的牌子,并表示:“句句说到了公司的痛点,都是现实存在的问题,而且必须改变,否则我们没有出路。”
随后就有媒体曝出:“京东目前正进行人员调整,涉及物流、科技、零售、工业等业务条线,赔偿金为N+1,没有年终奖”的消息。这不禁让人想起刘强东让员工闭上眼睛的那一刻,2022年京东营收超过1万亿,只是不知道那些员工还有多少仍在。
不过,京东内部人士否认了这一传闻,“没有任何类似计划,京东目前依然在招聘员工,公司总人数已经增加至59万人。”
如果裁员消息属实,只能说苦了“兄弟们”了,如真的是谣言,那自然是极好的,但也反应出了大公司员工当下草木皆兵的恐惧心理。
这几年,没有降本增效的企业都不敢说自己是大公司,“35岁”这个打工人巅峰的年纪,不少人刚刚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了升职加薪,刚刚在大城市背上房贷、车贷,孩子刚刚走进小学幼儿园,父母还没退休、很多人人父母退休了也没有退休金......
事业刚刚有突破,上有老、下有小、中间有负债,却要面临失业的问题,这是何其痛苦,社会的信心和预期如何能不降低?
难道我们寒窗苦读十年就是为了工作十几年后去送外卖、快递,去做网约车司机吗?不好意思,之前送外卖拼一点一月能赚1万多,现在降到了七八千,这几个行业因为人满为患,也被“降本增效”了。
相比于拼多多和字节跳动,近几年的互联网巨头增长失速、股价大跌,但我们也应当看到:2023年前三季度,“必须改变,否则我们没有出路”的京东营收虽然增长不高,但归属净利润超过200亿元,同比增长超过200%;腾讯营收双位数增长,净利润增速不高但金额接近900亿元;截至9月底,阿里巴巴前两个季度的营收双位数增长,净利润为621亿元、同比大幅增长近2700%......
大公司面临的问题不是不赚钱,只是没有如拼多多、字节跳动那般迅猛的增长(当然这其中不乏降本增效的功劳),它们的问题不是生与死,而是短期内赚的多一点还是少一点。
我们也应当看到:时势造英雄,英雄难造时势,正如周鸿祎所说“时过境迁,过了那个时间、过了当时那个市场环境,很多事情真的是不可重复,很多时候所谓的成功都是马后炮,只不过你在正确的时间,无意中做了正确的事。”
“没有马云的时代,只有时代中的马云。”大公司,尤其是民营大公司都是时代的宠儿,但不可能有一直高增长的企业和行业,如何看待和处理短期疲软问题,是大公司中长期战略能力的体现。
我们更应该看到:“当下商业社会面临的根本问题是信心问题,无论是B端的降本增效还是C端的消费降级,都是信心不足、预期降低所导致,B端与C端相互影响、恶性循环。
我在《大公司的降本增效,是一个漩涡》中提到:一场由上至下、由大到小的降本增效席卷而来,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企业的一种“生存正确”。所有人都知道,这种“生存正确”会形成一个漩涡,它会将所有人卷入“低预期、弱信心”的恶性循环之中,就像现在这样。越降本增效,就会有越多的中小企业死亡,但“死道友不死贫道”,这就是大企业降本增效的核心。可是,社会90%的财富永远是掌握在10%的人和企业手中,拉动经济不靠这10%的人和企业花钱,难道要寄希望于那10%财富?
当下,大公司践行社会责任、体现社会价值的方式不是做做慈善公益、成立这样那样的基金会和捐款,而是暂停追逐高增长,在不衰退的情况下把钱花出去,和社会一起恢复活力、信心和预期,这也是大公司战略高度和定力的体现。
不久前,在和一位友人谈及爱国问题,我阐述了自己对爱国的理解:我很爱国,也从未想过移民,但爱国不是简单的因为我生长在这片土地,而是因为我认识到,我们和国家是利益共同体。建国以来,本土无战事、改革开发以来物质生活大大提高、社会保障不断完善......这都是作为公民与国家利益趋同的表现形式。
当前的大公司与国家、社会又何尝不是利益共同体?不断降本增效固然能够“死道友不死贫道”,但如果社会的信心和预期不恢复,大公司寻求高增长不就是一个伪概念?说说远的,如果居民信心和预期不恢复,必然不愿意生孩子,那未来大公司去赚谁的钱呢?坟墓里的骨灰会成为大公司的客户吗?
如何恢复?中央经济会议很值得研读。
从一介小民的角度看,围绕三张表做功课很有必要。
第一个是修复资产负债表,简单来说就是房地产的风险需要化解,房价需要稳住乃至提高,当然房价不可能全面提高,但是如一二线城市需要成为一个标杆,如何实现?单靠政策松绑不行,下一张表很重要。
第二个是增加利润表,需要想让居民和中小企业增收,恢复信心和预期,这也是本文所说的核心,大公司现阶段不要追求高增长,让中小企业和员工赚到钱,逐步改变全社会降本增效的现状。
第三个是拓宽现金流量表,让市场主体能赚到钱,也敢花出钱,最终让经济恢复良性循环,如何实现?上一张表很重要。
回到中央工作会议的话题上,大公司不断强化的“降本增效”无益于是与“稳中求进、以进促稳、先立后破”等信号不符的,那些商业神话常常喜欢说“顺势而为”、“做时间的朋友”、“履行社会责任”......现在是践行的时候了。
暂不追求增长,是当下大公司最大的价值和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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